的注意。
那男人似乎正与张希宛低声说着什么，语气温和。
显然也是被张苟儿的尖叫吓了一跳，忽然顿住，朝着张苟儿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苟儿看清楚男人的目光，忽然浑身巨震，脑海里再度跳出刚刚的梦境。
东风吹雪，春闱放榜，连穿过耳畔的风都是温柔的。
她随父亲一道进京述职，从苦寒的雍地来到京城这花柳繁华的温柔富贵乡。
看到了惊为天人的那人，心中便生出了本能的欢喜。她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注视下亲自榜下捉婿。
她还记得她高声叫着那人的名字，那人看到她，眼中竟然没有欣喜，而是淡淡的悲伤，但俗话说西子捧心，眉头微蹙，更让人觉出不胜凉风的娇羞风情来。这淡淡哀戚反而让这玉山一样的人物光华更甚。
旧事恍若前世——不如说，本来便是前世之事。
她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
“李永慕。”她不觉低低念出声来，丝毫未曾察觉男人已经走近，清楚地听到她口中的低语。
“姑娘，你还好吧？”男人面露惊讶之色：“我与姑娘从未见过，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明德算上苟儿一共四个女儿，其余三个人跟苟儿虽说没什么仇怨，但知道父亲不喜欢这个女儿，平日里也并不过问。
张希宛佯装惊讶，趁着李永慕注意力都在苟儿身上，狠狠瞪了一眼边上的奴婢，低声问道：“青豆呢？”——青豆是她的奴婢。
张希宛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这是她与李永慕的花底良宵，平白多出一个苟儿算是怎么回事？李永慕还关怀备至？
苟儿如今干瘦得快脱相了，两只眼睛黑漆漆地嵌在眼眶里，清楚地映出李永慕的脸。那一瞬间那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冷光闪过，实在不似一个痴呆的人能够有的光芒。
李永慕问她怎么认得他的，这实在是好问题，对啊，前世她是雍州刺史冯翊的女儿，是封疆大吏的掌上明珠；可如今她不过是每日睡在仓库柴房的痴傻庶女，她怎么认得他的？
苟儿呆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对啊……我怎么认识你的？”
苟儿看着李永慕这张依旧丰神洋溢的俊脸，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冯家卷入辛丑大案门庭凋零，李永慕转头便甩掉了与她的婚约，跑来向炙手可热的张大人的千金献媚。
苟儿感叹世态炎凉，胸中升起一股对李永慕的厌恶。心念电转间，竟然起了作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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