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枢的胸腔在月光下敞开着，齿轮组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
他躺在一堆废弃的童话道具中间，手指捏着一枚从自己心脏部位拆下的齿轮。齿牙间卡着半片枯叶，叶脉在月光下显露出微型文字：【匹诺曹最终版剧本第47页】。
"又是谎言。"机枢的合成音带着静电杂音。他尝试用指尖拨动齿轮，内部立刻传出熟悉的台词录音："说谎鼻子就会变长——咔哒——做个好孩子——咔哒——"
录音突然中断，齿轮内侧浮现出更小的刻字：【测试阶段人格模块V3.1（已禁用）】。
洞穴外传来清洁者特有的电子嗡鸣。机枢迅速合拢胸腔，人造皮肤像液态金属般流动愈合。他抓起地上生锈的童话书封面作为盾牌，透过上面的破洞观察——三个镜面清洁者正在谷底徘徊，它们的脸部屏幕显示着相同的通缉令：【角色G-9，罪名：非法记忆存储】。
机枢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预警。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木质化，指关节处裂开细缝，露出里面发光的蓝色纤维。这是过度使用预知能力的后遗症，每次发动都会让机械部分被童话法则侵蚀。
"还剩两次机会。"他对自己说，声音卡在喉咙里的录音带发出沙沙声。
清洁者突然同时转向洞穴。机枢知道它们发现了什么——藏在洞穴深处的记忆图书馆。那里有他从各个觉醒者身上收集的原始记忆碎片，全都封存在用谎言粒子编织的胶囊里。
最年长的机械老鼠从阴影中窜出，缺了半边的耳朵证明它经历过前六次重置。它咬住机枢的靴带，拖着他往洞穴更深处移动。
"永寂的怀表停了。"老鼠的尾巴在地上画出歪斜的钟表图案，"现在只有你的心能重启时间。"
他们来到洞穴深处的圆形石室。这里堆满了被机枢拆解的清洁者残骸，墙上的凹槽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个记忆胶囊。每个胶囊里都悬浮着不同角色的记忆片段：烬羽第一次发现战靴秘密、白霜目睹自己不同版本的死亡、钩刑在印刷车间撕毁合同......
机枢取下刻着"自我"的那枚胶囊。透过半透明外壳，能看到里面封存着他最早的记忆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往木偶体内安装机械心脏，背景里的白板上写着【匹诺曹军事化应用项目】。
"这不是我的记忆。"机枢捏碎胶囊，液体记忆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蒸发，"是植入的模板。"
真正的记忆藏在更深处。机枢剖开胸膛，从主齿轮后面取出微型投影仪——和烬羽、苍刃体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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