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接猪头面具的细绳。面具随即滑落,背后露出一张须眉皆白的容貌,平庸无比却让温妕愣在原地。
温妕嘴角微张,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带着语调都变得扭曲:
“刘叔?!”
老者原本涣散的目光蓦地聚焦,撑着坐起身子,语气颤-抖:“你、你是……”
这世上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但他不敢确认。
温妕眼神复杂,抬手揭下自己的面罩,露出刘叔极为熟悉的容貌。
“小姐!”
刘叔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想要扶温妕坐下,但伸出手看到指甲缝中的污-秽又缩回了手,一时间手足无措。
温妕被他的样子逗笑,忍俊不禁之下眼角却泛起泪光。
刘叔是温家的管家,从温妕记事起就一直在自己家工作,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每次被母亲教训后,她就会赌气偷偷跑去刘叔家,和刘家女儿挤挤睡一张床。等到第二天母亲找上门,刘家夫妇帮着劝两句,母女就和好如初了。
她还记得刘嫂是个身材丰腴的和善女人,刘家女儿比自己年长几岁,被爱意养得活泼开朗。
“刘嫂还好吗?”温妕擦去眼角的泪花,随口问起,“刘姐姐该嫁人了吧,定了哪户人家?”
刘叔身形一僵,搓了搓指尖的黑泥,低头不说话。
温妕意识到了什么,心下一沉,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因为乱世?”
“因为乱世。”
刘叔长叹一口气。
气氛陷入沉寂。
边疆一直动荡不安,又因温健的战死,北方敌军愈发蠢蠢欲动。在这样的时局之下,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朝不保夕是常态。
温妕打破了凝滞的空气,询问道:“刘叔,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有武艺傍身,才能在刀光剑影中找得一条生路。但那时学艺不精,无法带走所有人,只来得及救走离自己最近的春桃。
这也是她这几年夜不能寐的梦魇,有时闭上眼都会听到那些自己无法救下的人的哀嚎与质问。
刘叔只是一个普通人,要如何在贼寇的刀斧中逃生?
说到这,刘叔有些犹豫地开口:“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刘叔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当初,他们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但不知为何,那些山贼只将他与府内其他下人带回了山中营寨。
他们在寨中一个屋子里战战兢兢过了一日之后,没有任何人来管他们。有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