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那个……刚才您提到‘风’的漂泊，它和自由……是不是有矛盾？”林若说得磕磕巴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课本边角。
梁语桉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思考，然后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你怎么理解？”
“我……”林若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它……可能也不是矛盾吧，漂泊和自由，或许可以共存？”
“很好。”梁语桉点点头，把书夹在胳膊下，“自由不一定是绝对的独立，有时候漂泊本身也是一种选择。”
林若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转身走出教室，身影融进走廊尽头的光影里。
趁着午休，林若又想偷偷溜去梁语桉那。
办公室的窗开着，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着桌上的纸页。梁语桉正低头写着什么，手边堆了一叠批改了一半的作业本。
“梁老师，我能问您点问题吗？”林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秒，还是走了进去。
梁语桉抬起头，摘下眼镜放在桌边，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又是问题？”
“嗯……”林若紧张地捏着书角，声音比平时更小，“是关于上课的那一段。”
“好，你说。”
林若挪到桌前，翻开课本，指着其中一段：“这里，您说‘风总会找到方向’，是不是意味着漂泊的人也能最终找到归宿？”
梁语桉盯着那段文字看了一会儿，低声笑了笑：“或许吧。但归宿未必是具体的地方，有时候只是一个瞬间的安定。”
她说话时的语调依旧轻缓，却让林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
黄昏的操场上，风吹得温柔，像为这一天疲惫的暑气裹上了一层薄纱。
林若背着书包，单肩的背带垂在她锁骨下方微微晃动。她原本已经准备回家，但在经过操场时，脚步忽然放缓。
远远地，她看见梁语桉站在跑道的另一端。
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羽毛球拍，偶尔轻轻挥一下，仿佛只是随意地消磨时间。落日的光落在她身上，拉长了她的影子，映在跑道边缘的白线旁。
林若的心跳骤然一停。
她很快移开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沿着看台边缘绕着操场走过。
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书包的带子也因为步伐微微摆动。她越走越慢，脚步拖沓得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拽住了。
走到跑道中央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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