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和自己对视，在那双冥想的眼眸中，她看到一位女王，万民朝拜她、英勇无畏的禁卫军守护她、流水般的仆人尽心伺候她、风流倜傥的郎君谄媚于她。
但是，于方朔把她拉出来、翻过来、弄得她乳、小腹全都湿透了。
尤橘时低头看，见肚脐眼处聚有一个小小的水洼，摇啊摇，晃啊晃，滚到被罩上，淌成一片。
之后，他们躺着，胳膊肘碰胳膊肘。
餍足之后，“虚无”像浪潮凶猛扑来，尤橘时心忽地酸涩难捱。
大海的浪，在鲸群；大地的浪，在心脏。
于方朔问她今天都在做些什么。
尤橘时说，她在等他。
于方朔说：“如果我今天还是一直不来呢？”
尤橘时：“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还有每一天。”
她说她会等，一直等，没有昼夜。
于方朔想，这个女人说话好假啊。
可是，他看着这个女人，抱着他汗涔涔的小臂，满脸孺慕渴望。
他又想，兴许是真的呢。
于方朔起身，套好衣服，给她烫了一晚葱油汤面，看着她吃完，洗好碗筷锅子、床单被枕，就走了。
尤橘时窝在皂香蓬蓬的被窝里走马灯。
于方朔是个很特别的男人嘛？她这么问自己。
不是。她回自己。
尤橘时害怕深夜，她要抱着能呼吸的活物。
但是每次她刚睡熟一会儿，于方朔会轻么么悄地滚到床角，独留她一个人睡在床中间。
于方朔接受不了有人睡在他旁边。
和于方朔睡，很舒服嘛？她又问自己。
也没有。她回自己。
于方朔走了，她的两次也结束了。
沉浸余晖中的尤橘时，只感觉累、好累、累到记忆蓝图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转不出来。
这种时候，她就会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允许于方朔这样的男人上她的床？
——因为你在利用他。
——他没有嘛？
尤橘时想，如果于方朔和她谈论这些，两人之间可能真的会有正缘。
但她不会，他也不想。
这又不性感、羞耻、兴奋。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在赎罪。
尤橘时很坏、很坏、很坏。
她喜欢青灰色、角质框眼镜、法兰绒、龙舌兰。
在一场西洋镜展上，一个身穿法兰绒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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