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的教室亮如白昼。青柠蹲在窗台边给薄荷浇水，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她校服袖口，洇开浅淡的绿——这盆薄荷是高二那年白季扬从家里带来的，他说“青柠总在早自习犯困，闻着薄荷味就清醒了”，如今叶片已经爬满整个花盆，像极了他们没说出口的心事，在时光里疯长。
“还不走？”白季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路过，校服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小柠檬的白色T恤——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谎称“随便买的”，却在夜市逛了三个小时，盯着货架上的柠檬图案红了耳尖。
她没回头，指尖掐下片新鲜的薄荷叶：“你不也没走？”叶片在掌心揉出清香，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让她想起上周晚自习后，他陪她在操场走了三圈，听她念叨数学压轴题，却在她没注意时，把“导数求导步骤”写在她草稿本边缘，末尾画了个举着笔的小柠檬。
白季扬忽然在她身边蹲下，指尖替她拂开垂落的发丝：“青柠，记得带准考证。”他的指尖停在她耳后，那里贴着片小小的薄荷贴纸——是他昨天塞在她笔袋里的，背面写着“别怕，你算错的概率比我少”。她转头时，看见他复习资料上贴着她高二时画的小太阳便利贴，边角被翻得发毛，像被反复摩挲过的心事。
教室后排的钟摆敲了十点。走廊传来值班老师的脚步声，白季扬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银色包装纸印着细密的柠檬纹：“给你，考前礼物。”盒子打开的瞬间，薄荷香混着奶香涌出来——是她最爱的柠檬奶糖，每颗糖纸上都画着小太阳，和他错题本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触到糖纸下硬邦邦的东西。白季扬忽然别过脸，耳尖红得比教室后的倒计时牌还要鲜艳：“去年圣诞贺卡，你夹的薄荷叶……我晒干了放在笔袋里。”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让她想起今天早上在他抽屉里看见的笔记本，第一页贴着她高一开学时的值日表，表格下方用铅笔写着“青柠第一次擦黑板，碰倒了三次粉笔盒”。
奶糖在舌尖化开时，青柠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模拟考。她在答题卡上画完最后一个小柠檬，抬头看见白季扬正在检查试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那支笔是她送的，笔帽上刻着“QN”，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他看她时，眼睛里藏着的细碎星光。
“青柠，”白季扬忽然开口，指尖捏紧了薄荷盆栽的花盆边缘，“其实我……”话没说完就被窗外的惊雷打断，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惊得她往他身边靠了靠。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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