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记起来了。
久居黑暗被折磨许久，凌然早就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唯有这个人嘲弄的语气，一直回荡在自己耳边。
这个人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说：“你这个叛徒，你想狡辩什么？”
他们无情又冷酷，一会儿又亲昵得像是蛊惑，又像是威胁：“快，承认你是叛徒。”
看凌然没有反应，他们又转换了语气，恶狠狠地道：“你就是叛徒，可恶的叛徒！”
“说，你有什么目的！”
凌然在酷刑下，很快地陷入了昏迷，只是没过多久，又有人强硬地将他叫醒。
一束强光射在了他的脸上。
他难耐地眯起了眼睛，想要避开这束强烈的灯光，又被一双手用力地扭着头转了过来。
凌然的眼角应激性地流下泪水，只能微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对面。
对面人影模糊，只能看出一道熟悉的轮廓
“证据确凿，你想抵赖也没用了。”那人将一沓厚厚的资料砸在了他的脸上，高傲地宣布着莫须有的罪行。
凌然垂下眼眸，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资料。
最上面是他站在一处研究室的门口，正在旋开实验室的把手。
他慢慢抬起眼，一双血红的眼看向对面无比熟悉的人，那人曾经是凌然最信任的人，林易。
因为很久没有进水和进食，凌然喉间干涩，头脑已经发昏。
凌然咬住下唇，直到品尝到一丝血腥味，他才松开牙间，抬眼对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说道：“我是不是叛徒，你最清楚。”
林易闻言一愣，又发出阴鸷的笑声，密闭的空间里充满了他疯狂的笑声。
凌然冷冷地看着他，脱水令他浑身冰冷，他只觉得现在的林易充满了陌生感，这样疯狂大笑眼神阴狠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他又突然停下来，低下头，好兄弟似的揽着凌然。
凌然不自觉地想往后退，被林易一拳打中腹部，痛得弯腰闷哼了一声。
“乖乖听话。”林易冷酷地说。
而后又突然转换语气，换上以往跟凌然说话的口气，摇头叹息道：“唉，其实我知道啊……但是……没办法。”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弯腰的凌然，宣布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上面的人，要你凌然是‘叛徒’。”
最后，前一世遗留在凌然意识里的只有林易残酷的笑容和身体被撕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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