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飘起的初雪扰乱了眼眸。
佘春江将目光放到寺庙后院的石榴树旁，原本是用来观景的地方被某位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当作私人领地所占有，炭火炉上烤着的野山鸡和草鲫鱼正在滋滋冒油，但没能控制住的火势让香气里掺了些焦糊味。
“小桃需不需要帮忙呢？”端着普洱茶的佘春江眉眼弯弯地看向桃浅浅，手里的茶壶落到旁边摆放糕点的大理石台面上，微微焦糊的草鲫鱼在这期间翻了个身，欲言又止的小姑娘最终还是向他妥协了。
接过桃浅浅递过来的木筷，佘春江坐到她给自己腾出来的石凳上，游刃有余地烹饪起食材。毕竟他作为阿罗汉寺里的长辈，得时刻关心孩子们的健康。
“小桃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呀？”佘春江耐心地等着那段老旧的记忆流淌进脑海，却在开口讲述的刹那间被苦涩溢满咽喉，熄灭的炭火冒着缕缕灰烟钻进各怀心事的两团空气里。
他想起当年那场私人行刑，漫天飞雪弥漫着逃亡的道路，挡在面前的山峰好似要把身体挤压成没有空隙的十八面铜骰子，倒是能凸现他这前半生所见证的花言巧语，淬毒的箭矢穿过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可是谁都知道沉默寡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桃浅浅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后，缓慢吐出来这段积攒着复杂情绪的话语，她其实明白佘春江的用意，亲自揭开伤疤的时候她不愿意当个旁观者，也不想让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最后只能潦草地落得个“仁义尽至”的结尾。
但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栗棕色的短发衬得佘春江添了些温润，只不过皮肤表面裸露出来的鳞片和结痂的伤疤令桃浅浅移不开视线，灵力枯竭的现象要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佘春江把烤好的食物放进盘子里，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这位心不在焉的小姑娘，彼此之间都不愿意先戳破这层窗户纸，躁动不安的情绪容易使人迷路。
他给桃浅浅倒了杯满到溢出来的普洱茶。
桃浅浅低下头看着茶杯里泛起的涟漪，攥紧的掌心被指甲压出来月牙状红痕，耳边传来的是佘春江略显沙哑的声音：“我们两个之间用不着说客气话。”
“死亡是生命里无法避免的节点。”他放下茶盏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桃浅浅，早先那个稚嫩的孩童已经褪去了脆弱的躯壳，粉色的眼眸里多了些探求世界的渴望，“只可惜我不能再参与你的未来了呢。”
佘春江知道桃浅浅听不得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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