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开着，风从树梢间穿过，带着微微的燥热，又将试卷的边角翻起了些许褶皱。
梁语桉站在讲台前，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笔，轻轻点在课本边缘，目光却没有看书，而是投向窗外微微晃动的树影。
“有人说，风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东西。”她的声音低缓却清晰，像风穿过走廊的回响，轻轻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野蛮师姐》里有一个片段，女主说，‘等我死去一定要变成风’我其实很喜欢这句台词。”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翻书的窸窣声。
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停在讲台前，眼神里带着些许若有所思的意味：“你们觉得风是什么呢？”
她缓缓地环顾教室，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若身上：“同学，你来说。”
林若猝不及防地被点名，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她紧张地站起来，低头看着课本的扉页，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风……风是自由的吧？”
梁语桉微微一笑，点点头：“是的，自由。”
她顿了顿，轻轻侧头，像是在追忆什么，声音低下来，却带着一种安静的力量：“但风又不仅仅是自由。它也是漂泊的，是不可触碰的，是永远无法真正被抓住的。”
“你们有谁觉得，风是孤独的？”她突然抬起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在问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风却正好从窗外吹了进来，卷起几张纸，又悄然散去。
梁语桉转回身，在黑板上写下“自由”“漂泊”两个词，手中的粉笔在板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继续说道：“风既可以象征自由，也可以象征孤独和漂泊。自由的代价，往往就是没有归属。”
林若坐在座位上，心里像被轻轻敲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梁语桉的话让她觉得，这不仅是在谈文学，更像是在谈她自己。
“风总是在路上，总在流动。它不属于任何地方，也不被任何人拥有。”梁语桉的声音沉静，像一片落叶轻轻飘进林若心底，“但正因为如此，风也成为了许多文学作品里用来象征希望的意象。漂泊，却总会找到方向。”
林若盯着自己的钢笔，脑海里满是梁语桉的声音。
下课铃响的时候，林若的钢笔还停在空白的课本页上，什么也没写下来。她看着梁语桉整理课本，抱起书准备离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梁老师！”她一边喊，一边站起来追上讲台。
梁语桉停下脚步，微微转过身，目光扫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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