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跟他说话，又不得不说话。
不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不会把脾气带到工作中，他也不会因为心里那点别扭就耽误了事情。
沈边跟上他，两个人并肩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有阳光从道路两旁的树叶缝隙种透过，斑斑点点地洒下来，落在两个人的头发、侧脸、肩头，一直沉默的沈边突然开口问：“头还疼不疼？”
陈叙愣了一下，猜意识到他是在说刚才车上撞到头的事情。
陈叙故作轻松：“不疼。”
沈边弯了弯嘴角：“如果你疼的话我带了药油。”
陈叙有点心思被看穿的窘迫：“都说不疼了！”
“那你让我摸一下有没有鼓包。”
摸个屁，就撞一下能有什么鼓包？又不是气球。
“沈边你……”陈叙刚要发作，沈边就突然伸手，在他脑袋的侧边，太阳穴的位置用掌根轻轻揉了一下，之后用那双深色的眼睛望着他：“的确是鼓包了，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以前你也经常这样。”
说着他放下背包，拿出一瓶药油，陈叙表现得很抗拒：“我没事……再说我等会还要上课呢，这个会把我的头发黏住。”
沈边点点头：“是我不够周到。”
陈叙以为这样他就会罢休了，结果他从背包里拿出另外一瓶药油，对陈叙说：“这是喷雾，不会黏在一起，你先闭上眼睛。”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护住陈叙的眼睛，陈叙像是有肌肉记忆一样闭上眼睛，头皮一凉，“噗呲”一声，鼻间萦绕着一股麻麻凉凉的药油味道，陈叙感觉到对方的掌根轻轻覆上来，揉了揉。
一股轻微的小风吹在陈叙的头皮上，他知道一定是沈边在给他吹呼，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习惯。
这一个步骤之后，他一定会说那句话，果不其然，陈叙听到他说：“吹吹就不疼了。”
太阳越来越烫了。
“两位老师好。”
有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陈叙意识到他们此刻有点暧昧的姿势，迅速拉开了一点距离。
来的人是院长，一位温和的中年女性，戴着椭圆形的无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走近了，朝两个人笑笑：“两位老师好，你们叫我吴院长就行，今天事情有点多，志愿者都分出去布置场地了，人手不够，所以就我一个人来接你们，见谅。”
陈叙和沈边十分有礼貌地同她握手，陈叙笑了笑，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酒窝，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又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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