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竹沉默许久，指了指自己，缓缓道：“侯爷说，奴婢的心在公主府，是背主。可奴婢想问您一句：我的心，应该在哪里？”
陆茂没答，杨轻竹也不想听他答，似乎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在问她自己。
“奴婢一出生，公主就是奴婢的主子。公主送奴婢来侯府那日，告诉奴婢只要办事得力，就能保兄弟性命。所以奴婢的心在公主那里。后来跟了侯爷，侯爷说不用有二心之人，所以奴婢的心，又应该在侯府。今日侯爷说奴婢背主.......”
“可奴婢什么时候，能由自己做主忠心于谁？”
......
过了很久，陆茂才开口：“杨轻竹，你今日这番话，倒让我刮目相看。”
在陆茂的记忆里，杨轻竹从来是规矩的，无论何时，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放肆。或许这样的杨轻竹，才是真正的她。
陆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支着下巴道：“半年前你当差得力，我曾许你要一件奖赏。那时你说留着日后想要什么再同我开口，我应了你。今日我给你恩典，许你开口问我要样东西。”
错愕与不可置信，同时出现在杨轻竹脸上。
她再度抬头，视线已然湿润模糊。
“奴婢.........求侯爷让奴婢留在侯府。奴婢真的......真的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她说完这句话，便一直等陆茂的答复。等了很久，陆茂才开口。他说了一句，让杨轻竹怎么也想不到的话：
“留在侯府，可以。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妆台上，映照着铜镜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杨轻竹凝视镜中自己许久，缓缓起身，任由冰凉的丝绸寝衣滑过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姑娘，您醒了？该梳洗了。”
门外传来素儿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杨轻竹应了一声，素儿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盥洗用具的小丫鬟。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昨儿个侯爷可是叫人通传全府，说了要收您入房呢！这可是天大的体面！”
素儿一边麻利地替杨轻竹梳着长发，一边喜滋滋地说着，“往后啊，您就是这侯府里正经的主子了，再也不用看旁人的脸色过活了！”
杨轻竹看着镜中的自己，脂粉未施，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她轻轻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素儿的道喜，声音却有些沙哑：“素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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